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之八《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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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打发。

都市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之八《往事如烟》

上班忙乱、下班闲,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每天下班,雁天南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黄沙和惨淡的夕阳,心中是无限的寂落。

南方是“人闲桂花落”,北方是“人闲刮黄沙”。

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在这里也是举目无亲,无朋无友,但有牵挂。于是,他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他家乡的父老、儿时的玩伴,童年的发小,还有就是建校的那帮“狐朋狗友”。

如烟往事,在心头萦萦绕绕,剪不断,理还乱。总是勾起他无限的情思和怀念......“告别父母众乡亲,为求学业到青城;虽说此地风光好,亦有一片思乡情。”

刚入学一那会儿,雁天南坐在最后排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显得很落寞,很少有什么“风景”!他不习惯大都市的灯红酒绿、生性木讷;更不敢跟班里的姑娘们说笑。其实是他的“集普话”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能听懂(除了他的同桌?呵呵)。

只是静静地坐下来,将点点滴滴地情感融汇在笔端;抑或是每当夕阳西下,怀抱一把破吉它(吉他也是用同学张文的),弹着一首老歌,感叹着人生易老、青春易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苍白而惨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稿件越来越厚,也有了点零星的稿费。不久,他的笔名:万里飞鸿—雁天南、就像他的小说一样,在校园里掀起了一股风。于是知道他的人便慢慢的多起来,“笔友”的信也像雪片一样飞来……可他却懒得看,仍埋头写他的东西,抑或是弹他的吉它,这就是“文人”的骨气啊!样子迂腐而令人感动!现在想来“狗屁不是”。

后来九六级的几位师兄毕业前夕“照顾”他一份差事儿,让他打理学校的文学社。于是他慢慢的走出了封闭的自我,整天和校刊《学友之声》结伴,还有他编辑部的那帮死党们,嘻嘻哈哈。

再后来,他也成了毕业生。他的那帮兄弟姐妹们都亲切的喊他:“老大”!他有点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曾记得毕业前夕,他带领大家将校刊《学友之声》扩版,并组建了“内蒙古地区大中专校园记者联合会”。因此,他还结识了一些“娘子军”,一个个文笔出众,美丽如花。其中一个叫高娃的蒙古族女孩,能歌善舞,尤其是手工撰写的蒙文版、字体娟秀,堪比印刷体。后来听说在政府部门工作,生活安逸而幸福。还有一个乌海的丫头,圆圆的脸有点小儿肥胖,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特文艺范儿”的眼镜,超“酷”。雁天南一直喜欢叫她“鸟妹”,后来还真的认她做了妹妹。

想到这里,雁天南的眼睛湿润了。如烟往事,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其实校园生活才是值得用心珍藏一辈子的“陈年老酒”,日子越久、越醇香,而一品就醉。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只记得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雨天。

小雨淅淅沥沥,哩哩啦啦,延绵不断。

学校附近的“慧民饭店”,老板娘叫“赵姐”,大家在这里都混的很熟。

今天,大家在这里凑份子为雁天南践行。

八菜一汤,老板娘还送了一大盘现炸的花生米。喝的是“归流河”,一瓶瓶的见底儿,话却不多。一种离别的惆怅涌上心头,静的有点儿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终还是一个叫乌汉图的兄弟站了起来,“老大,你知道兄弟是个直肠子,也不会说些客套的话。来,干了这杯酒......”

“千杯万盏也不醉......豪情胜过长江水”在悠扬的祝酒歌中他一饮而进,果然是蒙古豪情,一切尽在不言中,都融进了酒里,火辣辣的穿肠而过化作汗水和尿。

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然而,分别就意味着可能今生不在相见或是往来......缘聚缘散,有些话只是不能说出口而已,其实,雁天南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来——来,大家都吃菜,这道菜鲜的很呐!”

说话的是包头的一个小兄弟,叫阿旺。机灵十足,人小鬼大,整天笑呵呵的,从来都是西瓜地里散步——左右逢源,人缘极好。也是雁天南最好的兄弟。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要喝的开心、吃的顺心、玩的高兴,还要做游戏。大家每人出一个节目,不出节目的喝酒!”

阿旺一个劲儿的起哄。大家都笑起来,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话说......”,阿旺给大家讲了一个段子。

“说一个人驯养了一只鹦鹉。三年只学会了句‘谁啦?’一天主人出门办事儿,家里来了一个送牛奶的。敲门问‘有人吗?’鹦鹉回答‘谁了?’答曰‘送牛奶的’。良久不见开门,又敲,里面又问‘谁了?’答‘送牛奶的’。还是不开门,送牛奶的也是个二杆子,很生气。一问、一答,一直持续到傍晚。送牛奶的终因体力不支、口吐白沫晕倒在门前。晚上,主人归来,大惊!自言自语:‘谁了?’鹦鹉不屑的说:‘ 送牛奶的’。

段子讲的可乐而富有哲理。可见双向沟通的重要性,同时也说明“只要功夫深、鹦鹉学成人”,更重要的是人一定不能和“牲口”叫劲儿,否则你会死的很惨。雁天南听后自以为是的做一番点评,兄弟们都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他,是认可、还是?不得而知。

雁天南笑了笑:“让我的妹妹雪儿给大家献歌一首......”

“吁——......”,稀稀拉拉的掌声掺杂着起哄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雪儿的歌声很柔,但也很忧伤。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牛却毫无征兆的失声痛哭。

“嚎啕什么?”一个兄弟很不高兴,瞪着血红的眼质问。又一个火爆性子啊!

雁天南挥了挥手,轻轻的拍了拍阿牛的肩膀:“兄弟......”

“我心里苦啊,你到是认了个好妹妹,可我?”阿牛梗咽着。

于是,阿牛向大家讲述了一个埋在心里多年的痛,他的伤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也许只有这样的倾诉、才能彻底的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

那年的秋天,满树黄叶。

阿牛如愿的考入了内蒙古建材工业学校。这一消息顿时在他那个只有几十户的小山沟里炸了锅。大家都知道牛家的孩子出息了,光宗耀祖啦。

可爹娘却高兴不起来,整整三千块的学费,对于土里刨食的庄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着急啊,东挪西借,求爷爷,告奶奶,还没凑够个整数(1000块)。爹娘都犯愁,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不念吧?当初盼星星盼月亮,起早贪黑,十年寒窗图了个啥?如今,好不容易孩子争气,祖宗庇护,辈辈农民的家里也混出个“状元”来;念吧?眼下的钱还是没有着落。再后来,父母是把心一横,豁出去啦。借来了二千块的高利贷。学是上了,可原本就紧巴巴的光景一下子过成了个“日月”,债台高筑。

就在阿牛入学的那年冬天,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年仅十六岁的妹妹阿兰却辍学了。随后便和家乡其它打工的孩子一道去了很远的南方,淹没在汹涌的打工浪潮中,像一片漂泊的树叶。

说到这儿,很多人都哭了。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读书人!“劝君更尽一杯酒,飘出青城无故人!”

大家频频举杯。看似清凉的液体,装在瓶里像水,喝在肚里闹鬼!大家一个劲儿的灌,好几个兄弟都在门口扶着路灯杆翻江倒海、一泻千里,演绎着“哪吒闹海”。发誓从此再也不喝那夺命“归流河”。

雁天南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顺着草原研究所的路。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个人,扶着他的是他最亲的妹妹雪儿。

外面,月上柳梢头。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草香。

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大家都不说话,各怀心事。雁天南转过身望着满脸纯真的雪儿,他知道:作为独生子的他能在毕业前夕认下一个亲妹妹,也将是他人生的幸福!

想到这儿,雁天南心波如潮。于是对着风儿默默的念到:“别哭!兄弟们,多少苦难,让我们一起承担。风雨中哥与你们同行!

崔鸿杰,内蒙古乌兰察布丰镇人,喜欢文学和旅行。《大中专生》公众号创刊人,著有小说连载《小中专生讨生活》。微信互动:HB628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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