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童年的散文:冬趣

编者按：童年冬天无论多么寒冷，小孩子都是不怕的。那有趣的一幕牢牢印在我脑中，那些笑闹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临近冬至 ，天越来越冷。一场小雪过后，呼啸的北风吹散了满天阴霾，气温虽低，天空却晴朗的没有一丝云彩。刺目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一些暖暖的感觉。

我选择上午十点半以后去运河边活动一下。早已过了晨练的时间，河岸边偶有行人经过，很是清静。我注意到，河水已结了薄冰。虽然临近中午，只有桥洞下面化开了，大部分还是被冰面覆盖。岸边白杨垂柳曾经的绿叶逐渐变黄，大部分已被风吹落，草地也失去了生命的颜色，小草根儿躲在泥土里，暗暗积蓄着来年春天勃发的力量。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带着五六只芦花小母鸡在裸露的草地上东啄啄西刨刨，捡吃掉落的草种子。我在岸边走着，不断掉下的树叶飘过我的头发和羽绒服落到冰面上，被风吹得继续跳跃滑行，就像是有生命的黄色小精灵在做冰上舞蹈。两只黑头顶灰羽毛的长尾巴喜鹊落在冰面上，追逐着树叶，它们一定以为这是就要到嘴的“猎物”了。早几天被吹落的树叶已被冰无情地冻住，远远望去就像是封存在冰层里的绘画，清洁素雅，形态各异，别有一番意境，给这肃杀的冬季平添了一份温暖。

走过一个桥洞，看到两个中年男女探过河栏杆往下看着什么，我也好奇地凑过去，原来是三只可爱的小水鸭在化开的水中嬉戏，棕灰色的羽毛，只有巴掌般大小，活泼灵巧，在一片水域里钻上翻下，时不时还忽闪着一对小翅膀在水面上飞行一下，憨态可掬，让身穿厚厚羽绒服的我心生怜爱。突然，小水鸭不见了踪影，原来它们是钻到冰层下面去了。我们都担心小水鸭的潜水能力，等待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便各自走开去。等我走到这段河岸的尽头再返回时，这三只小水鸭又出现在那片水面上，看来这几个小淘气潜水本领大着呢!

这时，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从我对面走来，一家三口都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在阳光下特别鲜艳，显然是亲子装嘛。眼尖的孩子首先发现了冰河里竟然还有活物，顿时兴奋起来，小眼睛放着光直奔河栏而去，把头探向河面，跟小水鸭热情地打着招呼，细心的妈妈赶紧跟上去拽住孩子羽绒服的一角。岸上一家三口欢声笑语回荡在冷清的的河岸上，与水中的小鸭子相映成趣。

看着他们，我的思绪不由地飞回五十年前我上小学时的冬季。那时候东关小学的校门开在学校西边的胡同里，坐东朝西，出校门往北一拐，不远处是一片水坑，所谓坑就是一片低洼的水域，不如河大也不太深。记得那时的冬天要比现在冷得多，房檐上经常结着一尺多长的冰凌，坑里的冰层也很厚，能撑得住很多小孩在上面玩耍。一到课间或放学后，我们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坑里跑，三五成群占一块冰面练习滑冰。滑的时间久了，冰面上形成很多条宽约一尺，长有两三米的锃亮的冰道。大伙儿玩得尽兴，常常忘了时间。有的同学天生平衡能力强，一上脚便能滑出老远，令我很是羡慕。我不行，天生胆小，手脚也不协调，只能滑出去两三步，反复练不知摔了多少次屁股蹲儿，始终没有练成。但那时冬季这有趣的一幕却牢牢印在我脑中，那些笑闹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连这四季的气温也有了改变，冰不再那么厚，雪也没有那时大了，冬天不再那么难熬，这也许是我们吃得饱穿得暖室内有暖气的一种感官上的错觉吧。但是那时候冬天无论多么寒冷，小孩子都是不怕的，他们活力十足，堆雪人儿、打雪仗、砸沙袋儿、跳房子，玩儿的都头顶上冒热气，冬天的乐趣说也说不完。

作者：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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