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友情的散文:友情“四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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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采风读书会》的几位参与者要来半砚斋做客,这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情。

有关友情的散文:友情“四色礼”

一周前,山顶洞人打来电话:“过几天假不语、微尘、白崖子、明问……要造访半砚斋,事先告知一下,来之前再联系。”这是他们第一次相约后一起来半砚斋,这个消息着实让我高兴。

我们平时也聚,隔三差五在小县城一家临街的茶馆里边喝茶边闲聊,偶尔以小酒助兴。谈聊的内容大多是文史闲话,意见一致时笑声溢室,矛盾出现后面红耳赤,高雅的诗词使人悦然,低俗的俚语亦含拙理。最初,茶馆的老板对我们这样的茶客产生好奇,便会利用各种理由敲门探个究竟,经过几次后,也就习惯了这种关起门后集体酝酿的酸味。

昨天晚上,山顶洞人在群里就贴出告示:“各位大侠,明天早上七点半在什川车站集合,肉蛋双飞之后,赴米家岔听明问讲老去的故事。然后去半砚斋,把酒言欢,横槊赋诗!”

今天这帮家伙要来半砚斋,肯定少不了唇枪舌剑、面红耳赤,我得准备好降火的西瓜,以备不时之需,还要有助兴的烧酒,用来麻醉理性的拘谨,顺便点燃藏在他们躯体里的热情。

对于米家岔的地理位置而言,我是陌生的,那是明问的世界,他在那里出生、成长,很了解那里的过去和现在。以前曾听他讲过米家岔的历史故事,故事里有过多的沉重与悲怆,米家岔的历史至所以沉重悲怆,是和同治年间的陕甘回乱有关。

据载“1862年,陕西回民在国外“新教”势力的煽动和支持下,趁陕西清朝军队被调到南方镇压太平军之机,准备屠杀光所有汉人,建立一个依附于俄国的纯回民国家。”当时,回民“传贴杀人”,只要是汉民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被灭族屠村的地方多的是,甘肃也是受祸之地,而位于黄河以北的村落那就更不用说了,到处是鸡犬不留的血洗,当时的米家岔就是头颅乱滚,残肢肥狼的刑场之一。有资料记录“从1862年到1863年,一年时间就有1100多万汉人被杀。”

历史不堪回首,过度追责昨天的罪恶本身就是罪恶,用翻了篇的痛苦来惩罚今天更让人痛苦,我们需要做的是把握今天,把握当下。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迷失在过去,不至于颓废在明日复明日的自欺中。记住塞涅卡的忠告:“让我们尽可能愉快地迎接它,这是我们唯一真实的时刻。”

午饭后顿感困倦,于沙发小憩,忽听院子里有泊车声,起身外看,老友们到了。急出门,把臂言欢,启门掀帘邀友入斋。

老友们是从米家岔过来的,他们手里拎着几片瓦砾和两块石头,置于桌上曰:“四色礼”。听后瞬感亲切,何谓四色礼?本地有乡俗,王麻子的儿子要娶李瘸子的女儿为妻,必须携带四色礼去提亲。顾名思义,四样物件,分别是茶叶、糖果瓜子、烟酒和花馍馍。而这几位老友给半砚斋的四色礼却别致的有趣,风雅的让人无语。两瓶酒是开启思维的钥匙;黑釉、酱釉以及青花瓷器的碎片是解读昨天的密码;两块别致的石头,即能觅到岁月的痕迹又可以看出捡石人的审美眼光,趣味无穷。还有一件看不见的礼物,就是这帮家伙的思维,这更符合一种逻辑:往往有形的东西源自于无形的智慧。在这帮朋友的身上,暗藏着动态的、静态的、立体的、涡旋的,各种不同悦目悦心的闪光点,这就是所谓的内华,也是让半砚斋蓬荜生辉的儒雅之气,感谢你们。

三个小时的谈聊,佐以茶酒香瓜,其乐融融。或翻黄卷于床边,或观奇石于暗叹,或饮酒后笑声绕梁,或悬刀做四品侍卫,或坐豹椅高呼大王,或论生活于独思,介于各种风趣,便取闲置多年的九节鞭于院子里挥舞助兴,疏于平时锻炼,奔走几趟后就气喘吁吁,暗叹:废也!

至下午五点,大家起身共赴预宴,以薄款诸友。席间,微尘与山顶洞人以史实与现实各持己见,唇火舌烟,使在坐者脑洞大开。白崖子于手机记述今日见闻纲要,一篇美文成竹在胸。淡水静坐,以若有所思之神情判断,肯定是诗词韵仄穿梭脑海。随行唯一女性――街前梅如雪,自愿担当摄影师,以记录今日点点滴滴。唯独对明问有愧,往日饮酒后妙语连珠,今日全职司机,默默无语,只能对其言:辛苦,留他日必以琼浆豪饮。

假不语与我年龄最长,趁酒意高歌行酒令《尕老汉》:

一个么着尕老汉就呼嗨,

七十七来吗么……呼嗨!

再加上四岁着八呀十一呀

……呼嗨!

六六六,八达贤!

骑尕马这么,呼嗨,

背钢枪这么,呼嗨,

哥俩好啊!四季发啊!

……

聚于欢乐时散,人在无利中交。

朋友们走的时候已是暮色初降,灯火阑珊,送走他们后沿街独步,于夜风里若思。只有点燃灵魂的火炬才是明亮的,也是永不熄灭的。因这个火炬本身就是灵魂的一部分,如《西游记后传》中化作斗战胜佛的孙悟空一样,他本身就是第十七颗舍利子。看来,人若是过度追求成功,追求名利,追求世俗的享受,就会被表象所蒙蔽,从而失去真正了解自己的机会。与其在利欲中钻营,倒不如约挚友高朋,于谈论中提升自己,于辩解中让自己变得厚实,变得坦诚。

20xx年7月3日 半砚斋

本文作者: 半砚斋主

公众号:采风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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