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过年的散文随笔:过年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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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时候,我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好饭吃,有新衣穿,还可以走亲戚,过年的感觉真好。

有关过年的散文随笔:过年的感觉真好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好饭吃,有新衣穿,还可以走亲戚。

过了腊月二十三,乡村里便忙活开了。手巧的媳妇,会蒸出各种年糕、寿桃、花卷、糖角、枣馍。他们能将人家扔出的葱根、菜叶捡摘加工做出可口的窝窝。看着一锅锅蒸好的年货,只有流口水的份,你得等,等那个慢悠悠、不懂孩子心理的“年”。只有过年了,才可以大口享用,那真是掰着指头熬日子,看着日头度时光。

最不能忘怀的是每年三十晚上,煮肉的时刻。那时,是否一年只吃一次肉,我不记得了,但大张旗鼓地煮就这一次。

草草地吃过晚饭后,母亲就仔细地刷干净大铁锅,小心谨慎地将买来的猪肉,从高高悬挂在屋梁上的篮子里拿出,放在锅中,盖上锅盖。灶膛里,添上最好烧的柴火,熊熊的火焰着起来的时候,围坐在一旁的我们,便也开始了梦想。随着香味的四溢,口水也便流了出来。被灶火映红了脸的母亲,此时,更显得亲切、慈祥,拉风箱的样子,送柴火的姿势,在我们眼里就是最美的舞蹈。最小的妹妹总是不停地问,“熟了吗?熟了吗?”在一遍遍童声稚语中,肉果真熟了。

掀开锅盖的瞬间,是最妙的时刻,我们全家都被充满了肉香的热气弥漫着,包围着。袅袅娜娜的雾气里,一切都朦朦胧胧,飘飘欲仙。多来几个深呼吸,没人会指责你是赚了便宜。大家都觉得无比的满足,无上的幸福。

接下来,母亲熟练地将肉切成一块块放到坛子里,撒上许多盐,以预备过年时待客用。我们兄妹享用的是骨头上的肉,可母亲却是撕了又撕,在大家眼巴巴的目光里,我们对她的尊重,也随着她撕肉的手上下翻飞而越撕越少。好不容易在期盼中,母亲停了手,骨头拿在手中时,早已是真真正正的骨头了。尽管啃下来的实在不多,那感觉仍然很好。只要有啃的机会,享受肉香的熏陶也知足了。

每当此刻,母亲看到我们龇牙咧嘴、大啃特啃的模样,总是怜爱地将已装入坛子的肉再小心地割一小块,一一分给我们,并不停地叨念,“明年,明年咱一定多买几斤,让你们吃个够。”我们也就在对明年的不停期盼中,慢慢长大,变老。现在就连小妹也到了而立之年,大哥大姐也都有了外孙。我们早已过上了有肉的生活,什么样的肉(能吃的)都尝过了,但最香,最让我们留恋回味的,还是当年大家围坐在一起争啃的骨头肉。

穿新衣,对爱美的小姑娘,极具诱惑力。每年,不管经济怎样紧张,母亲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们每人做一件新衣服。那都是母亲亲自纺织、印染、剪裁,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从棉花到成衣不知耗去了母亲多少个夜晚,多少的汗水。

记得,大年三十的晚上,忙完了一年所有的事情,母亲就把早早给我们做好的新衣从箱子里拿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忘记钉的纽扣,找找谁的新衣还需要再点缀一个小花。当翻来覆去确认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就小心地将新衣服覆盖在我们身上,就等初一早晨起床,我们欢欣鼓舞地穿了。

每当此时,我们都会屏息凝神,尽情享受新衣覆盖在我们身上的舒适、满足、幸福,想象着穿上新衣在春节的大街上奔跑、蹦跳的倩影,那感觉就像当了皇帝似的。当然,趁母亲不注意时,我们会偷偷地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春节便在这想象与期待中来临了。

春节第二天,走亲访友就开始了。我们兄妹几个和叔叔家的姐弟,一行七八人,浩浩荡荡地上路了。每家装一个布包,里面盛着一年来最好的面食,间或也有点饼干点心类的。从初二到月末,我们几乎走遍所有的亲戚,但包却不见小,里面的东西也不见少多少,有的只是包里的东西不知换了多少遍,隶属过多少家。虽然那时都不富裕,但每家都乐意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与别人分享。这也成全了我们,充当了亲朋好友间的信使,大人也因不必太浪费财物而放纵着我们。

大姐是我们的带头人,她计划着每天的行程,我们也乐于屁颠颠地跟着她东奔西走。好在亲戚家都隔得不太远,步行十几里那是小菜一碟。有时二十几里的路,在我们的欢歌笑语中,也不觉漫长,因为有亲人的期待,相聚的欢乐,更有一顿好饭在吸引着我们这些馋嘴猫。说实在的,那时即使过年,在家里也不能顿顿吃好饭,有点好饭那是待客的。所以,我们这些平时馋极了的孩子,也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时节打打牙祭过过瘾,跑点路又算得了什么。

最让我难忘的,是大姑家之行。大姑的漂亮、温柔、善良在所有亲戚中是数得着的。每年十几里的土路,不管晴空丽日,还是风雪载途,我们都要用脚去丈量。每当我们一路风尘赶到村口时,她老人家总是早已站在那里,向我们招手。我曾悄悄地问过大姑,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时会到,她总是笑眯眯地说,她会算,一算就知道我们该来了。回家的路上,我们也讨论过,最后还是大姐做了总结,说这叫亲人间的心理感应。

我们的到来,给大姑带来了荣耀。乡邻们指着我们一个个夸赞,说大姑娘家人旺,个个出息。大姑本来漂亮的脸更是笑成一朵花。

午饭是所有亲戚中最丰盛的。每人一碗,那时一想就流口水的五花肉片炖白菜粉条。满满一大碗,再加一个大白馍,只吃得我们大汗淋漓,净想着明年还来。

现在好了,用母亲的话说,是天天过年,可我老是忘不了小时候过年的情景,也总是想给孩子们讲讲那时的生活。课堂上讲给学生听,他们就像听故事,天方夜谭般,家中讲给儿子听,他就说那是啥社会,这是啥年代,很明显是说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可作为一名教师,一个家长,我总想将过去的日子说给后代听,让他们了解过去,珍惜现在。

作者:毕玉芝

公众号:东方散文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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